欧洲一体化“催生”的特别产物——由币章看欧洲投资银行60年风雨兴衰

上海市银行博物馆 文│姜建清

欧洲投资银行纪念创立25周年铜章

      2015年6月，中国宣布将积极参与3150亿欧元的欧盟基础设施投资计划，与欧洲投资银行及其投资基金合作，建立中欧合作基金。此前这家投资银行已经宣布，建立总额为210亿欧元的欧洲战略投资基金，期望以此撬动私营部门约3150亿欧元投资。许多中国人对欧洲投资银行感到陌生，本文通过几枚欧洲投资银行发行的大铜章，揭秘这家银行的历史和现状。

      文首是欧洲投资银行(EuropeanInvestment Bank，简称EIB)为纪念创立25周年（1958—1983）发行的大白铜章，铜章硕大，直径80毫米，重378克。铜章仿制欧洲古代打制币的制法，显得古韵盎然。大铜章的一面，镌刻着公元前356年古希腊马其顿国王菲利普二世（即位：公元前359—336）的头像，他是世界古代史上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足智多谋，雄才伟略，骁勇善战。当时的希腊各独立城邦之间为霸权而互相攻伐，无休止的内战严重摧残了希腊的经济和文化，大批自耕农失去土地，沦为贫民，希腊社会严重的两极化，民主政治蜕变为暴民统治。正当雅典等希腊城邦日益衰败的时候，一直处于希腊文明边缘的马其顿王国迅速发展壮大，最后接过了希腊文明的大旗。

      菲利普二世和他的儿子亚历山大大帝在统治马其顿国王期间，东征西伐，驰骋欧亚非大陆，确立了在全希腊的统治地位。同时，灭了波斯帝国，建立起一个西起希腊、马其顿，东到印度河流域上游，南临尼罗河第一瀑布，北至中亚的药杀水（今锡尔河）的以巴比伦为首都的庞大帝国，创下了前无古人的辉煌业绩，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经济的发展，使古希腊的文明发扬远播，对人类社会的进展产生了重大影响。币章上采用菲利普二世头像，蕴含着欧洲期盼团结统一的思想。铜章的另一面，为8国不同文字的“欧洲投资银行”及其缩写和拉丁语25周年纪念。

  欧洲一体化的产物

      最初的欧洲文明，源于地中海的古希腊。古希腊人开创了辉煌的文明，古希腊神话、荷马史诗、文化和建筑深深影响了欧洲人，至今仍为欧洲乃至世界源源不断地提供养分。古希腊的哲学对西方的哲学、科学和宗教的发展都有深刻的影响。古希腊的民主政治，是欧洲近代民主政治的根基。之后，罗马人不断吸收、传播古希腊文化，并熔合于罗马文化中，开创了罗马文明。而罗马帝国的统一，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松散的联盟，与其说是地域的统一，不如说是文化的统一。在现今欧洲人的心目中，依然有着强烈的罗马情结。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体化的欧洲，正是这种情结的载体。几千年来，欧洲沉陷在大小列强的争霸中，沉陷在强烈的国家与民族的仇恨中，仅欧洲大陆中法德之间的几次复仇战争，致使百万生灵涂炭。二战更给欧洲带来了空前的浩劫，战后欧洲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实力明显削弱，地位严重下降，而且欧洲一分为二，成为美苏相互对峙的前沿阵地。美国在战后实施了“马歇尔计划”援助，但欧洲各国不甘沦为超级大国的附庸。一些有识之士期盼欧洲各国能捐弃前嫌，实现谅解，探讨欧洲统一及和平相处的道路。

时任法国总统戴高乐

      欧洲国家认识到当代的统一和合作，不能再靠枪炮，而要靠经济、金融和文化的统一与合作。1950年5月9日，时任法国总统戴高乐，提出了“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成为世界第三种力量以抗衡美国。

      欧洲真正的一体化始于1951年。为了限制联邦德国的煤炭和钢铁生产总量，从而控制其军事工业的发展基础，真正消除战争的阴影，法国外长R.舒曼创造性地提出欧洲煤钢共同体计划，建议把法国和德国的煤炭和钢铁生产置于一个共同机构管理之下。一些西欧国家（包括意大利、比利时、荷兰、卢森堡）也附和进来，1951年4月18日，法、意、联邦德国、荷、比、卢6国签订了为期50年的《关于建立欧洲煤钢共同体的条约》。1955年6月1日，参加欧洲煤钢共同体的6国外长在意大利墨西拿举行会议，建议将煤钢共同体的原则推广到其他经济领域，并建立共同市场。1957年3月25日，6国外长在罗马签订了建立欧洲经济共同体与欧洲原子能共同体的两个条约，即《罗马条约》，该条约于1958年1月1日生效，标志着欧洲经济共同体的正式诞生。欧共体总部设在布鲁塞尔。1958年9月，德国总统阿登纳与戴高乐会晤，宣布法德“必须一劳永逸地消除以往的敌意”，强调“法德合作是欧洲建设的基础”。1967年7月1日，6国正式将“欧洲经济共同体”、“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和“欧洲煤钢共同体”的部长理事会及委员会等主要机构合并，统称“欧洲共同体”。1991年12月9日，欧共体在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召开特别首脑会议，签订了《欧洲经济和货币联盟条约》及《欧洲政治联盟条约》，通称为《马约》，1993年11月1日，该条约在得到所有成员国的批准后正式生效，欧共体正式更名为欧盟，完成了欧洲联合的重要一步。

      战后欧洲生产力迅速发展，经济协作范围广阔，跨国公司不断产生，各国经济亟需加强协调。欧盟经济一体化进程决定以关税同盟为起点，实施共同的、统一的大市场，最终向全面的经济货币联盟迈进。因而在1958年生效的《罗马条约》中，还决定成立一家欧洲投资银行。上方系纪念欧洲投资银行成立20周年（1958—1978）时发行的纪念大铜章，章重271克，直径79毫米。章的一面是仿制公元前100年高卢地区的打制金币，图案为一匹马头向左、腾空跳跃的抽象马；另一面同样是各国文字的“欧洲投资银行”及20周年纪念。

      欧洲投资银行是欧洲经济共同体成员国合资经营的金融机构。1958年1月1日是该行法律意义上的成立日，但至1959年才正式开业，至今已有近60年历史了。银行总部初始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不久搬到卢森堡。欧洲投资银行是欧盟的政策银行，不以盈利为目的，由欧盟成员国出资合营，享有独立法人地位。理事会为最高权力机构，其成员一般由12个成员国的财政部长组成，设主席1人，理事会负责制定银行信贷及其他业务的一般方针政策。董事会由理事会根据成员国政府和欧共体委员会的提名所任命的董事和候补董事组成，共有董事22人，候补董事12人。董事会负责制定银行日常业务的经营方针，保证银行的经营活动符合《罗马条约》确定的原则。管理委员会为常设执行机构，负责主持银行日常业务，委员会设行长1人，副行长4人，理事和副理事若干人，都是共同体各国的经济金融专家。委员会设7个部门，包括总管理部、共同体融资部、共同体对外融资部、资金部、国民经济部、法律问题部、技术咨询部。欧洲投资银行的分支机构有：设在罗马的意大利部和设在伦敦的联络处，它们主要为在意大利和英国兴建的工程项目提供信贷；设在布鲁塞尔的代表处，主要与共同体其他机构进行联络。首任欧洲投资银行的行长为彼特·坎丕利（Pirtro Campilli），这位会计师出生的政治家，曾经先后担任过意大利外贸部、财政部、就业部和工业部的部长。

欧洲投资银行首任行长彼特·坎丕利

欧洲投资银行的资金主要由成员国分摊，发行债券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筹资是该行主要的资金来源，还有成员国提供的特别贷款。银行成立之初，资本为成员国认缴的股本金，初创时法定资本金为10亿欧洲记账单位，由六个成员国即联邦德国、法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按比例分摊。

1973年1月,英国、爱尔兰和丹麦加入共同体,1981年1月希腊加入,1986年1月葡萄牙和西班牙加入，共同体扩大为12国，欧洲投资银行的成员也扩大为12国。1979年欧洲货币体系成立,计价资本改为欧洲货币单位。截至1987年底，12国认缴资本总额为188亿欧洲货币单位，其中已缴25.959亿,同期该行资产总额为428.753亿。

借款主要通过发行债券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筹资，是该行主要的资金来源。提供贷款是该行的主要业务，包括两种形式：一是普通贷歉，即运用法定资本和借入资金办理的贷款，主要向共同体成员国政府州私人企业发放，贷款期限可达20年；还有特别贷款，即向共同体以外的国家和地区提供的优惠贷款，主要根据共同体的援助计划，向同欧洲保持较密切联系的非洲国家及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贷款收取较低利息或不计利息。该行还为欧共体代管援助非洲、加拿大、太平洋地区和国家发展地方工业的风险资金，向上述地区工业、农业、能源和旅游部门提供低息贷款。在欧共体以外地区的业务，主要分布在地中海周围的一些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如土耳其、南斯拉夫、阿尔及利亚、摩洛哥等，还有非洲地区、太平洋及加勒比海地区等共计78个国家。该行向上述国家提供的贷款特别优惠，期限也较长，一般是30～40年，利率为1～4.5%。欧洲投资银行对欧洲原子能联营的筹资活动也提供帮助，它受该联营的委托，负责审查其成员国的借款申请书，并在贷款确定后，负责管理贷款的使用。

欧洲投资银行成立25周年纪念大铜章。

章重259克，直径82毫米。

      欧洲投资银行的主要目标是推动欧洲一体化、促进共同体及各成员国的经济均衡发展和社会协调统合。银行通过储蓄在成员国之间的转移，提供低息或无息贷款，为欧盟公共机构和私营企业的项目提供资金便利，以支持欧盟落后地区的发展和产业转轨。该行可向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提供贷款，支持欧盟区域发展、中小企业、环境工程、交通、能源、研发与创新。其业务重点是对在共同体内落后地区兴建的项目、对有助于促进工业现代化的结构改革的计划和有利于共同体或几个成员国的项目提供长期贷款或担保。此后发现该行的业务范围狭窄，不利于欧共体与外部世界的合作。从1964年起，贷款对象扩大到与欧共体有较密切联系或有合作协定的共同体外的国家、地区，一般按协定的最高额度提供资金，但贷款兴建的项目须对共同体有特殊意义（如改善能源供应），并须经该行总裁委员会特别批准。

      中国不是欧投行的成员国，但也同欧投行开展林业项目和资金层面的合作。为了信贷的安全，欧洲投资银行从不对一个项目进行全额贷款，一般只提供项目投资额的30~40％。欧洲投资银行设有专项资金，通过“综合贷款”间接地为中小企业投资筹措资金，将2013年对中小企业的放贷总额由原计划的141亿欧元增加到170亿欧元。如果将风险资本、贷款担保和微型金融等领域的放贷一并计算，欧洲投资银行2013年向中小企业提供的贷款总额将高达200亿欧元。欧洲投资银行还提供总额为60亿欧元的投资以帮助企业提高员工技能和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并计划提供“青年就业基金”，致力于青年就业计划。该计划主要由“青年就业”与“技能投资”两大部分组成，“青年就业”将使中小企业更容易获得贷款并将贷款与招聘青年员工密切联系起来，“技能投资”则是通过对教育和培训设施投资，提高员工工作技能和加强在职培训。迄今为止，欧洲投资银行已经向该计划提供了91亿欧元的贷款。

      欧洲投资银行大幅度增加了对中小企业的放贷，努力促进欧盟经济增长。欧盟为此每年给予欧洲投资银行10亿欧元的利率补贴。近几年来，欧洲投资银行对欧盟落后地区的贷款占其总贷款额的70％左右。其中，90％用于欧盟不发达地区的项目，其余10％用于东欧国家或者与欧盟有联系的发展中国家。欧洲投资银行是欧洲投资基金的大股东，拥有其股份的62％。

  区域性国际金融组织之翘楚

欧洲投资银行成立25周年大铜章。

重269克，直径81毫米。

      除了人们熟悉的各国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外，世界上还有一些从事国际金融管理和国际金融活动的超国家性质的金融机构，它们一般在重大的国际经济金融事件中协调各国的行动，提供短期资金缓解国际收支逆差稳定汇率，提供长期资金促进各国经济发展。这些金融机构就是全球性国际金融机构和区域性的国际金融机构。成立最早的是国际清算银行（1930年）。

      能称得上是全球性国际金融组织的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1945年）、世界银行（1946年）、国际金融公司（1956年）、国际开发协会（1960年）。区域性的多边国际金融机构有欧洲投资银行（1958年）、非洲开发银行（1964年）、泛美开发银行（1959年）、亚洲开发银行（1966年）、加勒比开发银行（ 1969 年） 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1991年）。当然，最新的成员则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2015年）了，还有成立不久的金砖国家银行……

      在亚投行成立之际，法国、德国和意大利先后表态加入，掀起一波支持亚投行的小高潮。这与它们认可对中国倡议的多边共赢之举，赞同多边开发机构相互补充，共同为亚洲铺就更宽阔的发展道路密切相关，也与它们熟悉区域性国际金融组织的运作有关。

      上方系欧洲投资银行成立35周年（1958—1993）卢森堡发行的20欧元纪念银币，币重30.09克，直径36毫米。章的一面呈现了该行新大楼，另一面可见卢森堡亨利七世的半身像。亨利七世(Heinrich VII)于1288至1310年在位。1308年，亨利七世在诸位选帝侯的拥戴下就任罗马帝国皇帝（1308—1313），成为卢森堡人的骄傲。当然，把这段历史铭刻在象征欧洲团结统一的欧洲投资银行币章上是得体的。也顺便提醒一下欧洲的哥们，欧洲投资银行总部放咱这儿咋了，别看卢森堡是个小国，咱祖先还领导过你们呢。该大楼由Denys Lasdun设计，1980年9月建成使用的欧洲投资银行大楼位于基尔希贝尔格高地上，卢森堡大峡谷的东侧，占地3.66公顷，总建筑面积34172平米。

欧洲投资银行新总部大楼

      2014年欧洲投资银行建成10层新总部大楼，由德国建筑事务所Ingenhoven设计的，7.25万平方大楼管状玻璃屋顶，以通透而全然的姿态跨越整座建筑。每间办公室呈V型，中间用中庭和冬季花园紧密相连，极具透明度和环保性。

      欧洲投资银行也需要更大的办公楼了，因为它们已经是全球最大的超国家性质的金融机构，贷款规模超过了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近年来世界银行年度贷款额为450到500亿美元，预计在未来几年可能会突破700亿美元。早在1993年，欧洲投资银行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多边优惠信贷提供者，而且持续快进。为了应对欧盟危机，2013年欧洲投资银行大幅增加放贷额，贷款融资总额达到751亿欧元，同比增长37%；2014年欧洲投资银行又发放了770亿欧元贷款，90％面向欧盟成员国，同比大增42%。西班牙是最大受益者，获得约119亿欧元长期贷款，其次是意大利的109亿欧元、法国的82亿欧元、德国的77亿欧元和英国70亿欧元。此外，还对乌克兰发放约10亿欧元贷款。

      欧洲投资银行计划今后3年放贷总额每年将增长40%。并相应带动私人部门1800亿欧元的额外投资。欧盟27个成员国也一致同意给欧洲投资银行增加100亿欧元资本金，通过增资扩大其放贷能力，应对特殊时期欧洲投资银行采取一系列特殊措施，在新欧盟预算中干预性将更强，期盼以更加宽松的信贷来促进欧盟经济增长和创造就业机会，为欧盟克服当前危机作出重大而又实际的贡献。为宽慰人心，欧洲投资银行表示不会放松既定的放贷标准，增资活动也不会损害欧洲投资银行以AAA级为主的经营模式，但一些人仍表示怀疑。

      欧洲上空经济衰退、通货紧缩的黑云仍然聚集。2014年欧元区经济增长仅0.9%，其中，作为两大“火车头”的德国和法国的增速为1.9%和0.4%。欧元区2014年通胀率1%，失业率连续保持在11.5%的高位。通缩迹象明显，虽然企业、银行坐拥大量资金，但投资锐减，合力扭转颓势势在必行。欧洲需要投资刺激经济，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和基础建设建设。投资需要钱，而欧洲私营金融机构有些躲闪，就需要政策性金融行业来扮演关键角色。2014年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宣布了以少量政府资金调动3150亿欧元投资计划，点燃了新一届欧盟委员会上任后的第一把火，投资计划是所有策略的核心。他宣布将从欧盟预算中出资160亿欧元作为欧洲战略投资基金(EFSI)，主要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的高风险长期投资项目的担保，让该基金成为“损失第一承担者”，以减少私人投资者所面临的不确定性，创造更为有利的投资条件。欧洲投资银行出资50亿欧元成立欧洲投资基金，主要为中小企业提供风险投资、融资、创业和研发基金等。合计总额210亿欧元的欧洲战略投资基金将成为“种子资金”撬动私人投资参与进来，预期实现1∶15的杠杆率，使总规模达3150亿欧元，这个计划被称为“容克计划”。容克希望以此3年内为欧洲带来3300~4150亿欧元新增量，创造130万新就业。为此还由欧洲投资银行与欧盟委员会的专家建立欧洲投资顾问中心，制订促进投资的具体计划，寻找潜在可行的短、中期投资项目，建立评估方式和投放标准，为成员国政府、私营企业都能提供咨询服务。容克还信心满满地表示，3150亿欧元并不是这项规模庞大的欧洲战略投资基金的上限。在欧洲经济政策上，欧盟内部仍没达成共识，德国主张继续实施严厉的紧缩政策，解决成员国财政赤字问题，防止债务危机重演，法国、意大利等则主张结束紧缩政策，通过扩大支出恢复经济增长。对于单凭巨额投资能否挽回日渐萎缩的欧洲经济？欧洲一些政治家和经济学家仍表示质疑。

2008年卢森堡中央银行发行

“欧洲投资银行成立50周年”纪念银币，

面值25欧元。

银章一面是银行新大楼、银行名和50周年纪念，章的另一面是现任卢森堡大公亨利大公(Grand Duke Henri) 。

      欧盟的投资计划受到成员国财政状况的限制。欧盟目前的财政纪律政策规定，欧元区各国政府的财政赤字不得超过当年GDP的3%，公共债务不得超过GDP的60%。欧盟各成员国要以现金或担保的形式向欧洲战略投资基金出资，会否产生新的公共债务？3150亿欧元投资总额中有160亿欧元出自欧盟腰包，如此大的乘数效应令人难以置信。

      如此有限的投资会否令投资者失望？企图通过杠杆效应撬动巨额的民间投资是否过分理想化？如何确保投资计划能够吸引民间投资？如何确保这只是刺激经济增长的“洒水壶”，而不是挤出私人资本的“洪水猛兽”？既要扩大投资，又不能新增债务，欧盟的这项投资计划不啻为两难困境中的无奈之举。欧洲投资银行的总裁自己也认为，该项目不是解决欧洲经济困境的“灵丹妙药”，但这是欧盟做出的有效战略的一部分。

      不过启动新的大规模投资计划，是容克领导下的新一届欧盟委员会兑现此前许下的承诺，也是容克新官上任后点燃的第一把“大火”。这把火能烧多旺，能否给陷入冰点的欧洲经济带来温暖的气息，只能拭目以待了。